他堂堂一个男人,临国的太子,竟然被困在这儿,让一个还未成人的少女冒着风险深入虎穴,他觉得汗颜。
凌谦慢慢转身,叫了一声,“殿下,你觉得蓝蓝打听到的消息是真还是假?”
他们深夜前往北山,刚刚进入北山连绵起伏的密林,就被无数的黑衣人围住,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,他们终于突围,直奔北山内部。
可还未深入,就落入了对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。
他没想到,小小一个北山,成为镇国将军的军队密集之地后,竟然设伏重重,机关重重。
在那个深约几丈的陷阱里,他们待了整整一个晚上,第二日镇国将军亲自到场,认出了他们。
如今他们被带回了将军府里,明说是最近外面不太平,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为之,可实际上就是软禁,明目张胆的软禁!
冷羽沉着脸转身走回了厅内,坐在椅子上,端起面前的茶碗,一手拿着碗盖,轻轻的叩击着。
到了这种地步,司徒逸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。
他是司徒逸的外孙,再怎么说也有一层血缘关系在里面。
而且……他放下茶碗,拿出了那块红玉。
在他成人之时,这枚红玉是司徒逸送给他的贺礼,当时说过,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司徒逸的效力,有玉为证,司徒逸必然遵从。
如果此时此刻他下令让司徒逸跟他回到京城,能有效吗?
隐隐中,他清楚,司徒逸不可能同意。
“再等等。”
他淡然开口,断然收起了红玉。
不到万不得已之时,他不打算拿出红玉,就算是为了母后保留一点余地。
刚刚卿兮蓝所说是真的吗?司徒逸真的有了谋反之心?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,一切好似都与司徒逸有关。
他不想相信,可眼睛看到的听到的,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他不愿看到的结果。
“好,殿下,我听你的,只是蓝蓝一个人深入龙潭虎穴,如果让镇国将军得知她的下落,必然十分危险。我不放心。”
凌谦开口,神情严峻。
他很清楚,冷羽和司徒逸的血缘关系,是铁的事实,谁都改变不了。
可他和卿兮蓝就不同了,如果被抓,随时都有被秘密处置掉的危险。
前院,卿兮蓝穿过一进院子,很快到了她所住的院落中,此时正门外的士兵早就听到了动静,涌进来不少,正在用套马索降服那一匹匹马。
她哆哆嗦嗦的溜回了她和蒋嫂的房间内,进入门内就瘫软在了地上,脸色煞白的看向坐立不安的蒋嫂。
“姑……姑母,你看看我有没有少只胳膊掉一只腿?你快帮我看看!”
蒋嫂扭头,看到是她,扑了过来,伸手抱住了她,“蓝蓝,你回来了,你没事了,让我看看,看看你有没有伤着?”
她上上下下检查着卿兮蓝的身上,见没有什么伤害,喜极而泣,“没事了,蓝蓝,你没事。”
“哇——”
卿兮蓝骤然扑入了她怀里,哇啦哇啦大哭起来。
蒋嫂一愣,愧疚的抱紧了她,拍打着她的背,“蓝蓝,都是我不好,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那儿的。
可是我拿着给将军和夫人的点心,不能出了意外,否则我们就不好交差了,你说是不是?”
她有些担心,卿兮蓝心里会怨恨她。
“我知道,姑母,你好了我才会好,我害怕,我真的很害怕,那些马,差点儿踩到了我身上,我打了个滚才躲开的……”
卿兮蓝哭着说着,慢慢止住了哭声。
她从蒋嫂的怀里挣脱出来,站起了身,上上下下检查着自己,再次抬起头,难以置信的看着蒋嫂,“姑母,我真的没事吗?真的没事!”
蒋嫂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模样,心里更加后悔,伸手再次搂住了她。
“你没事,一点儿都没事。你吓坏了,现在躺倒床上去好好休息,我会告诉夫人,你为了保护我们买来的点心,吓坏了。”
卿兮蓝在蒋嫂的搀扶下,到了床边,躺了下来。
她知道,蒋嫂相信了她。
院子里在正午之时,重新恢复了平静,那些马也许是发够了疯,也许是被降服了,一匹匹老实下来,被赶回了隔壁的院子里。
原来那些毒是会自动解开的。‘
卿兮蓝捏着为数不多的一点儿毒,心里盘算着闭上了眼睛。
没过多久,蒋嫂进来,叫她吃饭,吃完饭后她又回到了床上继续眯着眼睡觉。
她知道,如果事情进展顺利,今晚会有机会见到凌谦和冷羽。
太阳西斜,大地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,暖洋洋的照射着将军府,卿兮蓝慢慢的从床上起来,洗了把脸,拉开房门坐在了台阶上,迷迷糊糊的看着来往忙碌着的丫头们。
“啊!”
骤然,从将军夫人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痛呼,紧接着是蒋嫂的叫声,“夫人,夫人,您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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