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湛天,夜湛天,你醒醒,醒醒,我不是有意的,真的不是有意的!”
她怎么没发觉到他们已经到了亭子边缘了呢?
和他在一起,她早已经不设防,不思考甚至不去考虑周围的一切是否安全。
因为不管什么事情,他似乎都考虑好了,都做好了。
躺在地上的男人,任凭她怎么拍打,依然纹丝不动。
她急了,哽咽着几乎要哭出声来,“大叔,夜湛天大叔,你武功很高是不是?揽月台那么高的地方你都能跳下来,这个小小的亭子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对不对?可是……可是你怎么……”
三年了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,眼前的男人是戏弄过她,可是……可是从没有害过她,反而不断的帮助她。
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女人,可也只是口头上,大不了……大不了抱着她睡,吻她。
她也不至于,不至于想让他死!
卿兮蓝说不上怎么了?心里一阵阵莫名其妙的难过。
冷飞死之时,她也伤心过,可却没有这样感到无助感到惊慌过。
她颓然坐在了木桥上,靠在桥栏上,眼泪落下来了。
为什么会这样?
“夜湛天。”
她喃喃叫出这个名字,仰起脸看着满天空的星辰,说道,“你醒醒好不好?只要你不死,我答应喂你吃饭。”
“你说的,答应了!”
她的话音刚落,清冷魅惑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,地上的男人翻身而起,同时,她被凌空抱了起来。
卿兮蓝一惊,猛然意识到眼前的难惹在骗她!
怒火顿时从心头翻涌而起,她一掌用力打在了他的肩上,恼怒的吼着,“放我下来,我现在就命令你,放我下来。”
夜湛天看着她怒火中烧的脸,她一双黑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他手一松,她跳到了地上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“夜湛天,你还小是不是?这种游戏很好玩对不对?好玩自己玩去,恕本公主不奉陪!”
说完,她急速起身,迅速进入了殿中,转身关上了殿门,哗啦一声,上了门闩。
该死的,竟然敢这么戏弄她。
害她担惊受怕,害她忍不住想哭,害她几乎要绝望了!
绝望?
卿兮蓝怒气冲冲走向洗浴间,这个词汇窜出来,她微微一愣。
为什么绝望?
她只是不想让他死而已,她这样告诉自己,站在洗浴间里,看着浴桶里热气腾腾的水,宽衣解带,沐浴睡觉。
至于外面那个男人今夜休息在何处,请便吧。
谁让他这么戏弄她的?
“啪啪啪,啪啪啪。”门被剧烈的拍响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,好似没听到一样,继续洗。
“啪啪啪……”连续的声音响起,得不到她的回应,最终没声了,她微微凝眉,抬头看向大殿的后窗,确定已经关好了,他不会破窗而入。
直到她从浴桶内走出来,拍门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。
怎么回事?走了?去哪儿了?
她低头思忖着,伸手拿了一见浴袍披在身上,用带子在腰间打了一个结,撩开纱帐向外走去。
大殿内,空无一人,只有烛台上的蜡烛霍霍燃烧着。
她向着寝殿走去,走了一半,又扭脸看向殿门。
真的没动静了?
这好像不是夜湛天的风格,那个男人,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实在忍不住心里的不安,她转身向着门边走去,隔着门缝向外看着,黑黑的什么东西都看不到。
侧耳到门缝边,仔细打量着,还是什么也听不到,连呼吸声都没有。
真的走了?
卿兮蓝抿了抿唇,经过温水的浸泡,心里的怒气已经消减了许多,她轻手轻脚的拉开了门闩,哗啦一声打开了门。
门外,空空荡荡,整个后院都寂寥一片,只有晚风吹拂而过的簌簌声,哪儿有半点儿人影!
心里骤然翻滚起一抹说不出的滋味。
他真的走了。
走了才好,走了她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。
她对自己解释着,转身重新关好了殿门,转身向着寝殿走去。
“水温还好吗?”
转过弯,撩起纱帐,男人的声音骤然撞入耳膜,再次击打着卿兮蓝的身体,火气加怒气顿时控制了她所有的情绪。
他怎么进来的?从哪儿进来的?她怎么没听到?
还有,她刚刚在洗浴,他竟然不声不响的进来,有没有看到……
依照这个登徒子的个性,一定看到了!
卿兮蓝站在那儿,注视着靠在床上慵懒得犹如豹子一样的男人,那一刻,她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,很无奈。
不管她做什么,不管她怎么做,似乎都阻挡不住眼前男人的行动。
夜湛天也看着她,深邃邪魅的琥珀色眸子里闪过淡淡的惊喜。
一身白色浴袍的少女,亭亭若风中白莲,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,长发及腰。
一根带子松松散散的系着,在烛光中,她的全身都洋溢着一抹难以言传的清冷洒落,若风若雾,又如淡淡烟尘,触手即散。
他身体里心中涌出一种冲动,想要拥她入怀,不让她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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