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廖菲妃那辆法拉利是一种颜色,火色得刺眼,是她上周才让慕容青给买来的,只有一辆样车,保持得还成,不想等海关那边,就直接拿了样车。
卖车的倒给了合适的折扣,但现在白媚也不差这点钱。
“招摇了些。”李青宝不大喜欢跑车,他喜欢操纵型强的越野车。
从个性上瞧,开跑车的相当于是文艺青年,开越野车的一般都是二笔青年。
“不招摇些,好些人都当我们是空气了。”白媚媚笑说。
李青宝知她指的是白虎,那家伙昨天撞了钉子,现在怕已经坐飞机到金河去了,跟谭风水提了个醒,有他再加蛮蛮,白虎想吃掉他可难得很。
“我查到肖道成家附近最近好像有些禅修者在……”
李青宝脸色剧变,眼中露出狠厉之色:“禅修跟肖家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?”
要将修真界的修士分成几块的话,最主要的是剑修,占了近八成,接着就是禅修,占了近一成半,剩下半成是其它的修士。
禅修多半都是心近平和之人,剑修则多半孤傲绝伦,入人世者也多半都是剑修。
而从修行的方向来说,剑修一目了然,是以修剑为主,禅修则是修体为主。
磨心志,苦肌体,不借外物而能白日飞升,说的就是禅修。
这剑修还能时不时的撞见,禅修却是真正的避世者。
由于数量少,每个入世的禅修基本上都是强悍无匹的存在。
有些禅修门派甚至有过金丹前无法入世的门规,再想到顾玄被击溃,肖道成门前出现禅修,就能想象得到出现的人实力会强到何等地步。
“要是我观测无误的话,一共四人都是金丹禅修。”白媚说。
李青宝倒吸了口凉气,手指扣在座椅上,沉默了半晌,才说:“先回立新会所。”
车缓慢驶入大厦楼下停车场,一个穿着杏黄僧袍的僧侣早就等在那里了,一矣见到保时捷停稳,就上前拱手说:“师叔。”
“上楼说话,激火。”
激火也是前几日才来京城,在京郊的黑莲寺挂单,寺中主持最喜炼丹,恰好激火是这方面的高手,就顺便指导他一二。
接着李青宝电话,他就吃了惊,屁颠颠的赶过来,跟着来到了包厢里。
白媚给这位便宜师兄倒茶,李青宝就说:“你做那假寺院跟禅修那些人有来往吗?”
激火在接白媚的茶,才在微笑跟她道谢,听师叔的话,手就轻抖了下,差点茶洒出来。
“有些来往,但没深交,师叔您想问的是……”
“我要对付个人,最近他找了几个禅修看门,不大好办。”
李青宝看到激火的眉毛跳了下,就冷哼道:“知道什么就说什么,不知道就不说,在我面前,你还要想隐瞒吗?”
激火苦笑道:“我当然不敢骗小师叔,只是,那些禅修都是些老古董,不好对付啊……”
“废话,要是好对付的话,我还要找你来吗?”李青宝瞪眼道,“你先说跟禅修门派熟不熟?”
“还算熟吧,其中几个大派,像是西海寺,定天门,我都很熟,但禅修门派没八百也有一千,我也不是都认识啊。”激火挠头说。
“先让你去看看,白媚,你带他去肖道成住的地方。”李青宝说着将手中的饮料一放:“今天没法动手就算了,今天是大年夜,你让会所的人准备三牲,我要祭拜你们师祖。”
白媚激火立时肃然。
会所的员工去超市买三牲,李青宝就在包厢里沉思,不时还用眼去瞧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,心头对肖道成和顾玄的关系也再重新做判断。
他那有四个金丹禅修,为什么不用来保护肖戟,是因为知道肖戟是顾玄的亲生儿子了吗?还是没想到慕容青他们会突然袭击?
以肖道成的老谋深算,就是没想到这一点,也应该预为谋划才是。
还是担心直接去找他,才会先顾自己不顾肖戟?
想着就听到门响,李青宝一转头,就先是看到个光头,接着是个胖乎乎的僧侣走了进来。
脸上堆满了肥肉,挤得连眼鼻都堆到一处去了,瞧着就是个现世的胖弥勒。大寒天的半敞着僧袍,露出不输于肉感明星的胸膊,颈上挂着一串佛珠,一百单八颗,看着该是红珊瑚,红光四射,耀眼夺目。
身材比李青宝稍矮些,左手还持着一串法珠,却是黑色的曜石,眼睛不眯就半睁半闭地打量李青宝,给他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“坐吧。”李青宝将插在裤袋里的手伸出来,一指对面的单人沙发说。
“李门主好大的定力,见了我这胖和尚,也不害怕?”胖僧人说。“你来是要吃了我,还是要杀了我?”李青宝轻笑道,“生死等闲事,我怕你个球。”
胖僧人一怔,抚掌大笑:“没想到李门主还有这样的觉悟,既然生死等闲事,那你不如现在就回金河,这京城中的事,你也不要再管,那不定还能留下这条命。”
李青宝微笑看他:“你让我走我就走?你就是金丹禅修又怎样?几个禅修,还想要跟满城剑修做对吗?”
“满城剑修?”胖僧人讥笑道,“难道李门主没有得罪修剑门吗?抑或修剑门会为李门主出头?不计那羞辱朱雀护法的事?”
李青宝笑容稍敛,淡然道:“你倒是消息灵通,想必顾玄用剑气回魂术救肖戟,你也参与了吧?”
“那倒没有,”胖僧人笑说,“给他介绍了几位朋友,由那几人出的手。”
难怪这胖子身上灵气稳如泰山,原来他没有损耗,李青宝托起茶几上的饮料说:“你来就是要劝我退回金河的?”
“如果李门主肯让步,那再好不过,我禅修中人,讲的是心平气和,能不动手就不动手。”胖僧人看李青宝有了退意,就笑着说。
“既然要逼我退回金河,那廖家那头呢?修剑门和肖家可都不会放过他们……”李青宝为难地摇晃了下杯子。
“这倒不是难事,我来京城只为保证肖家主的安全,他要伤害别人,我也不会帮他,”李青宝眼中闪过一抹讥诮,听他继续说,“至于廖家小姐,我们尽量保全。”
“尽量?”李青宝冷笑声,问道,“这件事不说,你要逼我走,总该留下个名字吧?”
“在下法号纳虚,来自四佛寺。”胖僧人微笑道。
李青宝手一用力,杯子砰地一声被掐破,玻璃碎片像箭似的冲向纳虚,他趁势法后一退,双手一震,无数白光从背后冲来,一道水花冲天而起。
“早知李门主天赋强绝,一人修四行,这水行法诀可厉害得很呢……”纳虚轻松避开碎片,眼光一寒,袖袍一卷,就冷冷地说。
惊涛诀冲出,李青宝就往落地窗靠去。
这些窗户在立新会所才开时,白媚就做了机关,李青宝脚一踢地上一处微不可见的脚踏,就看落地窗一转,他瞬间冲出,手一张,扔出纸鹤,坐于其上,而飞快的,那落地窗又复原。
纳虚一怔,手掌如浮印虚按向落地窗,那落地窗却纹丝不动。
“纳虚,这落地窗中夹了‘明印符’,你要弄破也需要些时间,别费力了。你的请求我不会答应,肖家我会除掉,你要帮他就等着吧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李青宝一按纸鹤,如冲飞而起的烟火,一会儿就不见了。
纳虚拍着浑圆地肚皮,摇头说:“这家伙可真是冥顽不灵啊。”
坐包厢里出来,就看一堆的记者在站那里,一看到他,就举着照相机冲上去:“请问大师来会所做什么?上回有几位大师带小姐去酒店,那些人跟大师有什么关系?大师是不是在等情人?大师等下是不是到酒店开房?”
纳虚的脸一下就青了,手指微弯,一弹,就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声,那些记者的相机、录音笔全都炸开,不但把人吓着了,还伤了好几个。
……
激火和白媚赶到香山别墅,就看李青宝的脸黑沉得要命,金狼和慕容青都在。
“我查到那些金丹禅修来自哪里了……”
“草,还用你查?”李青宝横了激火一眼,“东海四佛寺。”
“……是,是,小师叔,他们来了九个人……”
李青宝噌地就想逃了,九个金丹禅修,那纳虚肯定是带队的,要打也不是对手啊,那还不逃,还要留在这里做替死鬼吗?
虽说廖家的佣金很高,廖菲妃看着也赏心悦目,还外带是妙修之体,可也犯不着把命给搭上啊。
“九个倒不算多……”慕容青说到一半,就被怒瞪过来的李青宝吓着,活生生把剩下的话给吞回去了。
“饱汉不知饿汉饥,九个,你打一个吧,小媚打一个,小狼打一个……”
金狼汗了下,我咋变成小狼了?
“这还剩下六个呢,我和激火加起来,能打一个吗?”李青宝没好气地说。
“还有老谭和蛮蛮呢。”慕容青小声说。
“草,白虎还跑金河去了,你想扔下轩辕菲一人在那里?”李青宝抬腿就想把他踹死,这脑瓜怎么长的?
“咳,我就是随便说说。”慕容青缩脑袋不说话了。
“小师叔,那我继续说?”激火问道。
李青宝不耐烦的摆摆手,示意他继续。
“那四佛寺的禅修最厉害的就是八个家伙,外号叫禅定八方,还有个监寺,是个胖子,叫纳虚……”
“那家伙我遇上了,着实不弱,”李青宝琢磨着纳虚说,“那禅定八方跟他实力相差多吗?”
“差一些吧,但都是金丹禅修,就是再弱,也有个底限,”激火说着就眨眼道,“小师叔,正面打咱们肯定不是对手的,要不……下药?”
李青宝抬手一巴掌把他光头拍出个小包来:“下药?那是我们能做的事吗?我们做啥事不讲究个光明正大,这种龌龊事我们怎么能做?”
金狼歪嘴心想,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呢。
“主要是这药啊,想要弄翻金丹禅修的药少啊,”李青宝搓手说,“你那有什么药方能摆平金丹禅修的,你说来听听。”
激火仔细一想,就拍手说:“小师叔你还别说,我这还真有。”
慕容青、白媚都一下坐直了身子,连金狼都侧目,想这小筑基还真有什么妙招不成?
“在您瞧来,我这个师侄炼丹炼器都不咋成……”
“废话,你妹的,你才是筑基前期,才修出火和木两种,炼出来的东西也就骗骗那些外人,跟你师叔比,那叫什么,那叫白炽灯和金太阳,根本没得比,”李青宝嗤笑说,“你的本事想赶上你师叔,那还要一些时间呢。”
“是,是,要不我怎么没事就爱请教师叔呢?”激火忙赔笑说。
他可是清楚这小师叔的操蛋性子,要是一个不慎重,真被他打个满地找牙也是有可能的。
“说吧,你想到什么法子了,别用那种下作的啊,要下药,咱也得要堂堂正正地下。”李青宝提醒说。
“是,小师叔,我这想着就有一种药,连金丹都防不住。”激火挤眉说,“上火药。”
他说得隐晦了,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,这人要敦伦多半是泄火,那上火药,换句话说就是阳药,自然也有用在女人身上的,却也统称为阳药。
“上火药,”李青宝摸着下巴说,“你不早说,我这头把那神龟有寿给老谭去了。不过就是有了上火药,你怎么给那些和尚下药?”
“这个简单。”激火嘿笑说,“那肖道成也要吃饭不是吗?他那家里有个原来是俏江南的大厨师,现在帮他做饭。每天要到京城的东昌市场买菜,这都养成习惯了,说是不是自己来买,都不舒服……”
“捡重点的说!”李青宝不耐烦地拍着桌子。
“咳,小师叔,不要急,且听我说,”激火笑道,“那厨师有个四岁大的儿子就在朝阳区的向日幼儿园。他呢,老婆死得早,这孩子就是他掌中宝,要是能将他儿子给抓住,再让他做菜的时候给下那上火药,嘿嘿!”
我草,这烛门上下都是些什么人呐?嘴里说着光明正大,手低下什么手段都给上。下药就算了,还外带绑架人家小孩的?金狼虽说是黑道枭雄,又是狼妖出手,这心里头有点鄙视。
“你这样弄不行,我们烛门也是有身份……”
听到李青宝要否决,他这心头才舒服了些,想李青宝到底是门主,这做事还是有讲究,有分数的。
“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,老子都差点被那纳虚给杀了,这身份还要来做什么?”李青宝语重心长地说,“留得一条狗命在,才能继续做祸害。这样啊,明天,我跟你,还有白媚,咱们爷仨去找抓那厨子的儿子。慕容,金狼,你俩就守在这里。防备那纳虚趁虚而入。”
“是。”慕容青答道。
金狼心头有些腻味,心想真要抓人家小孩来威胁人吗?
“金狼,我知道你觉得我做得过份了些,可你想想,我要不这么干,那转头四佛寺的人把咱们灭了,别说你我,就是廖菲妃怕都要被肖道成侮辱得不成人样,”李青宝瞥他眼说,“你也是黑道大哥出身,这时候可容不得妇人之仁。”
摆上三牲,开了瓶白兰地,李青宝就举起酒杯说:“老家伙,你生前最爱喝洋酒,我呢,做养子的,也没辜负你的期望,给你来了瓶五百块钱的。喝了这杯酒,你就保佑你这徒子徒孙都能好好活下去吧。”
将酒洒在地上,就听到滋滋几声,李青宝用云火诀将酒全都蒸发掉了。
这摆桌是廖成彰让仆人从杂物室里拿出来的,牌位是激火从寺里拿的备用的牌位,再临时刻上的字,香炉香烛也是从寺里顺来的。
廖家也要祭拜先祖,却是在前头一间大屋子里了。
廖成彰、廖菲妃和她母亲都来了,倒是不见廖老,这回来京城,廖成彰没提廖老要见李青宝的事,他心想这老家伙倒淡定,这头都要见生死了,他还老神在在的缩在后头。
这边祭拜完,那边廖菲妃也拜完了。
她带着大毛走过来,也给慕容停上了香,说来也算是烛门中的弟子,虽没拜在李青宝门下,可香火情还是有的。
“听媚姐说了会所的事,你一点不担心吗?”
纳虚的事,白媚没瞒着她,也没那个必要。
上火药一上,纳虚和禅定八方怕都要破功不可,到时从金丹跃落下来筑基还是直落到练气,那就不好说了。
禅修都是童子功法的底蕴,苦逼得很,比李青宝这种还能抱着一丝希望的惨到家了。
除非是禅修破墙还俗,可这不是一般和尚,这是修真的禅修,你破墙回家倒好说,可你也不能行敦伦之事,不然一身禅修都要破掉。
所以说那激火用上火药,真是龌龊到家了。
而上火药那样多种,能对金丹禅修用上的不多。
毕竟禅修的定力要比剑修强得多,李青宝左思右想,这京城又没个千年王八万年龟可杀,想要炼神龟有寿也不行,就想到了另一种药力更强的药。
化石丹!
光听这名字还以为是将人变成石头的丹药,其实变是有变,可变的就是那一个地方而已。
化石丹几乎可说是三品中的极品,李青宝炼过一次,成功了一半,拿给一条狗吃了。
那狗差点把他家四周的流浪狗不分公母都给害了,就连那家养的,好些都回到家里都连蹲都蹲不下来,只能趴在地上。
后来那些狗看到那吃了一半化石丹的狗,都吓得四散而逃。
这样强悍还只说成功一半的原因是,化石丹的药效控制,按理说是一天就过去了,可那化石丹一周后还让那狗直挺挺的。
这就有点麻烦了。
这上火药也好,阳药也好,炼丹师上来说,都讲究的是一种到位,过犹不及,这四个字,谁都知道。
而这化石丹最要命的不是这硬,要想硬,找威尔钢就好,这东西还带着无法压抑的欲在里面。
凡是服下去的,一分钟后就会感到异性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,带有巨大的吸引力,想抗衡都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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