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尼堪好奇地仰头质问。
哈宜呼伸指在他额头弹了一下:“有了媳妇忘了额涅,可不就变成白眼狼了?”
尼堪揉着额头嘟哝:“我还小呢,二哥哥说我还不能娶媳妇,娶媳妇的是二哥哥,要变白眼狼的也是二哥哥,你打我作甚?”
哈宜呼旁观噶禄代吃瘪,国欢为了阿木沙礼居然陪着一起跪下,求噶禄代接茶。她顿时心情大好,忍不住搂住尼堪,在他小脸上亲了两口:“好儿子!额涅以后可就指望你了,你可不能伤额涅的心。”
那头噶禄代狠狠地瞪着国欢,看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,居然还挂着明显的一道划痕,一看就是被指甲之类的器物给挠出来的。偏他这会儿不以为忤,居然还冲着阿木沙礼笑开了花儿。噶禄代既心疼儿子,又怒其不争,一时气急,便伸手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。
国欢咧了咧嘴,没吱声,只是回过头来,对着额涅又要磕头。
噶禄代气得仰倒,气急败坏地抢过阿木沙礼手里的茶盏,仰头喝尽,啪的丢在炕桌上,起身:“走了,我回去了。”
哈宜呼道:“不吃完饭再回去么?”
“吃什么吃!”噶禄代不想让哈宜呼看笑话,但这会儿显然已经被她看够了,不由甩脸色道,“气都气饱了!”
阿木沙礼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,依然肃着一张脸,规规矩矩地站起,重新取了一盏茶,走到哈宜呼跟前,跪下,举茶盏:“请大福晋茶。”
哈宜呼笑得合不拢嘴,接过茶盏道:“乖孩子,真是个可人疼的,你便是叫我一声额莫克也不打紧。旁的不说,我即便不是你的亲婆母,也是你的亲舅母。”她作势端了茶盏沾了沾唇,放下茶盏时,伸手将阿木沙礼扶了起来,“好孩子,快起来,地上凉,小心冻着。”想了想,看了一眼站在噶禄代跟前的国欢的脸色,便又从手腕上捋下一只银丝手镯来,不等阿木沙礼拒绝,硬是套进她的手腕里,“等归宁后,空闲下来便来家玩。我听说你以前在司文翰跟着达海巴克什学识字,学问是顶顶的好,你这个弟弟……”伸手指了指尼堪,“还没启蒙,最是贪玩的,你若能替我管上一管,我必得重重谢你。”
阿木沙礼自幼来往出入褚英家中,对噶禄代的性子倒是知道一二,只这个哈宜呼,平时仅见过一二面,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通过自己的额涅和噶禄代的抱怨,听闻过几分她的事迹。原以为是个彪悍泼辣的,没想到竟是这般能言善道、八面玲珑的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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