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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冒险好大的工程,需要时间,需要周密的安排。张帅抱着父亲的《推辈图》,万般感慨。这哪里是医书啊,简直就是天书。
张帅从娘胎里出来,就没有听说过千年红线吸血虫。自觉着也博览群书,医治果树庄稼的病虫见过很多。奇形怪状的虫子,也治过不少。
在书本里,也没有见过有红线虫一说。父亲是从哪里知道的这种虫子,张帅不得而知。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父亲,都穿越梦境。指引张帅,找到病根。
父亲千里迢迢赶过来,给张帅指点迷津。留下字条,留下天书。万幸的是,这些东西都在。父亲的书本逃过劫难,多亏了母亲的睿智。
那一年烧书成风,一群从外面来的人,挨家挨户翻书本。没有人敢惹他们,翻出书本,堆在大街上烧毁。多亏母亲连夜包起父亲的书本,埋藏在了猪圈里。母亲的用自己过冬的红棉袄抱起了书本,那可是母亲结婚时的红棉袄啊!
村里也有心底不好的人,都知道张帅父亲算个文人。家里一定会有就书本,母亲也担心出事。把一些废旧书纸,放在锅灶边上。翻书的人来到家里,母亲说阴天潮湿。那些没用的书,都撕了引火烧了。家里没人看书,已经没有书了。
那些人不相信。其中就有本村的丁建设领着,两间破屋子。那些人进屋查看,家徒四壁,空空如也。
张翠山走了,家里值钱的家具,早被债主顶账搬走了。一张瘸腿的破桌子,一个褪了颜色的破箱子。有人打开破箱子,翻出来一些破衣裳烂套子。
那阵风随着年代刮走了,天晴了。后来母子俩起出书本。书本一页没少,母亲的红棉袄烂糊的只剩下里子了。
张帅记得很清楚,母亲没有心疼自己的棉袄。那时母亲的眼睛已经不好了,一本一本抚摸着书本。表情很欣慰。可见母亲对父亲的忠贞,母亲目不识丁。可守身如玉,守着父亲仅存的每一样东西。
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,默默承受者半生的孤独。消瘦了自己,养大了孩子。
张帅把破书箱子搬到桃园,母亲没有阻拦。母亲眼睛不便,很少来桃园里。但每一次来,一定会做的一件事。就是打开书箱,抚摸父亲的书。张帅已经理解母亲的苦情,但没有语言安抚那病入膏肓的心灵。那是一扇别人无法触及的心灵之窗,已经封闭了很久,很久。
寸就寸在,怎么这千年不遇的灾难,就偏偏让张帅遇上了。千年浩劫啊!张帅心情很糟。烦乱的提醒自己,蝼蚁尚且偷生。众生都在生生不息的追求着生存,忙忙碌碌的不停奔波,艰苦奋斗。可百年之后,谁人不是一捧黄土随风而去。
灾难既然让自己遇上了,逃避能逃到那里去。不如笑对人生,勇敢面对。人生之路几十年,自己才走过几步。放手丢弃年轻的生命,是一种犯罪,对亲人的犯罪。决对不可以沉沦。
劫难当头降临,说不定是天降大任与张帅啊!想到那些曾经,张帅不敢再走神。集中精神,专心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