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西捂着头，难受得闭上眼睛。</p>
张崇光愣了一下。</p>
他不是故意的，他只是不想让霍西走，他有很多话想向她解释，他方才也不是真的想打她。</p>
可是他心里清楚，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。</p>
他因为霍西说沈清莲，打了她一耳光。</p>
这是事实。</p>
张崇光捧着她的头，想给她检查： “我看看怎么样了。”</p>
霍西用力推开他。</p>
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神，冰冷而陌生。</p>
张崇光的心脏被刺痛得无以复加，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： “其他的以后再说，霍西，我先送你去医院。”</p>
“我们哪来的其他？”</p>
霍西淡淡冷笑，她一点点撑起身子，绕过他走向门口。</p>
错身而过时，</p>
张崇光想捉住她，但是霍西甩开他了，她走得又急又快但却在门口倒了下来。</p>
“霍西！”</p>
“霍西！”</p>
深夜，医院。</p>
经过检查，霍西有轻微脑震荡，需要住院一晚观察。</p>
张崇光交完费用回到病房。</p>
霍西已经醒了，她靠在床头，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</p>
“饿不饿，我去买点吃的？”</p>
她没有看他，只淡声道： “你回去吧！我会让助理过来陪我。”</p>
张崇光默默离开。</p>
但是过了半小时，他又回来了手里拎了一份肠粉，是她最爱吃的那家做的。</p>
“还是吃点儿吧！”</p>
张崇光把肠粉盒子弄好，递给霍西： “没有力气我喂你！”</p>
霍西手一抬。</p>
食物洒落一地，地上一片狼藉。</p>
霍西语调没有任何变化： “你走吧！我不想看见你！你的200亿我会在一周内还给你！张崇光，你不欠我什么，你只是做了你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！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”</p>
张崇光喉结微动。</p>
他却说： “饿了我再给你买吧！”</p>
他耐心地把地上收拾干净，随后又给霍西倒了水，霍西赶不走他，她又是真的不舒服，于是干脆躺下不理会他。</p>
明早，她再也不需要见这个人。</p>
明早，他们再不用见面。</p>
只是，怎么又会不痛？</p>
她的脸还在痛，男人盛怒之下的一耳光足以让她的脸面留下指痕，霍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打过她！</p>
她也从不曾想过，打她的会是张崇光，</p>
还是为了别人。</p>
他是那个张崇光吗？</p>
是那个她带回家里面，放在一张小床上一起长大的张崇光吗？</p>
如果是，他怎么会喜欢上别人。</p>
如果是，他怎么会打她？</p>
霍西轻轻闭眼：一场梦做了将近20年，霍西，该醒了！</p>
他们僵持着，几乎一夜未睡，清早霍西坐在床上打电话给助理，让她过来给自己结账出院。</p>
等她挂上电话，张崇光目光幽深看着她。</p>
他低语： “霍西，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！我跟她只交往了三个月，不适合就分开了，后来她嫁给了林从，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。”</p>
霍西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。</p>
她披上衣服起来，走到窗户那边打开了扇窗，怔怔地看了会儿她轻道： “张崇光，我把所有的包容都给了你，可是你却回报给我恶心。”</p>
“你跟沈清莲是不是清白，其实不重要。”</p>
“重要的是，你把她</p>
照片放在办公桌上，重要的是你逼急了为了她甩了我一耳光，你还解释什么呢？我霍西这么便宜吗，是没有人要了吗？”</p>
霍西说完，扶了扶额头。</p>
她头还有些昏。</p>
张崇光缓缓走到她身后，他握住她的肩头，把头埋在她肩侧： “霍西原谅我一次！我不能没有你。”</p>
他在外面漂泊了8年，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。</p>
他不知道为什么，当时霍西说了不好听的，他脑子一热……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，他只能求她原谅。</p>
霍西却轻轻推开了他。</p>
她跟他，已经无话可说。</p>
正好这时助理进来，正要说话，见着这气氛一时间有些不自在。</p>
霍西很淡地开口： “给我办下出院！”</p>
助理看着她的脸，迟疑地问： “霍律师……您的脸？”</p>
霍西挺淡地说： “被狗咬了！”</p>
她说完，直接拿了自己的包，笔直走向门口。</p>
“霍西！”</p>
张崇光在后面叫住她，他的声音沉如水： “我们之间……”</p>
他还没有说完，霍西很粗暴地打断了他： “我不要你了！”</p>
她走了。</p>
病房的门，打开合上……</p>
张崇光站在那儿，忽然感觉到阳光刺眼地疼痛，这时小助理小声问一句： “张总，您跟霍律师怎么了？她的脸……”</p>
“我打的！她不要我了！”</p>
张崇光说话的样子，是她没有见过的失魂落魄。</p>
小助理呆住。</p>
霍西出院，她没有去办公室，她直接回了自己公寓。</p>
她需要好好睡一觉。</p>
睡着了，就不会去想，也不会去恨张崇光。</p>
下午的时候，她起来想煮点儿东西吃。但是家里到处都是张崇光留下来的痕迹，她索性关上冰箱的门叫了份外卖，随后她开始打开他的东西，他当初拎进来四个大箱子，这会儿她将他那些名贵的衣服配饰全都塞进去，直接扔在客厅里。</p>
她想，张崇光会来拿的。</p>
果真，傍晚的时候他过来了，进门时拿着她的钥匙。</p>
霍西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，手里握着一杯红酒，踢踢脚下的行李： “钥匙留下，你的东西你拿走。”</p>
张崇光慢慢地脱了外套： “我给你做饭！”</p>
他朝着厨房走。</p>
霍西手里的酒杯砸在他后脑上，红酒液体撒了一地。</p>
霍西走到门口，指着外面： “我让你走，没有听见吗？张崇光我说了我不要你了，你给我滚出我家里滚出我的世界！”</p>
张崇光转身，眼里是化不开的浓郁。</p>
他问她要怎么样才能消气。</p>
霍西垂眸： “当年你抛下我、不要我，哪怕是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，也没有现在这样让我恶心！滚，我不想见你！”</p>
张崇光抽出两张纸巾，把衬衣擦干净。</p>
他看着霍西： “如果我求你呢？”</p>
霍西笑得淡淡的： “你看我是心软的人吗？”</p>
张崇光盯着她： “那如果会有让你心软的人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