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，奶奶就问你一句话。”</p>
秦奶奶语气坚定了起来。</p>
“奶奶，您请问。”姚瑶微笑地看着她。</p>
“你人长得这么漂亮，又是大城市的人，你能吃得了这份苦？”</p>
“能的奶奶。”</p>
“你看看我老婆子这双手，满手都是茧子，在瞅瞅你的手，白白嫩嫩的，我也不忍心让你做这个呀。”</p>
不等姚瑶开口，老人家又接着往下说。</p>
“再说了，这些手艺已经不值钱了，做的衣服没几个人要。”</p>
“奶奶，会有人要的，奶奶您相信我！”</p>
“孩子，你不懂，现在谁还穿这种衣服呀？”</p>
“有的奶奶，我一定让您的手一值钱起来。”</p>
秦奶奶摇了摇头。</p>
“时代不同了，虽说手工做的不便宜，但是对我来说还是亏。”</p>
“奶奶，您相信我，我会让您做的衣服有更多的人抢着来买！”</p>
“真的？还有这好事儿？”</p>
“是的。”</p>
“不行不行。”秦奶奶的目光暗淡了下来。</p>
“咱们村里的年轻人，一个个都外出打工了。”</p>
“他们去南方的电子厂、纺织厂、制衣厂。”</p>
“回来都告诉我，咱们这自己做的衣服这叫土。”</p>
“人家大城市的姑娘都穿洋装了，像电视里边儿那样。”</p>
“一个个穿得漂漂亮亮的，不行不行，奶奶可不能坑你。”</p>
秦奶奶连连摆手拒绝。</p>
三贵忍不住插话道：“秦奶奶，这是我家嫂子。”</p>
“哎哟，这小伙子长得真排场，你也大城市来的？”</p>
老人家眼光不差，瞧着三贵一身外地有钱人的打扮来断定。</p>
可是这满嘴的新南口音……秦奶奶很迷惑。</p>
“奶奶，我不是大城市来的，我是咱水牛坪村的人。”</p>
“我哥和我嫂子都是文正哥的同学，他们都是好朋友。”</p>
“我嫂子这次来就是想请您给她当师傅，学您做衣服。”</p>
秦奶奶一听，脸上一愣。</p>
随即看向姚瑶。</p>
刚才她还以为姚瑶只是安慰她，跟她开玩笑。</p>
“让我给你当师傅？孩子，你还真是要向我学着手艺啊？”</p>
“是的，奶奶，我不怕吃苦。”姚瑶连忙说。</p>
秦奶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。</p>
“穷人家的孩子一个个的都往城市里边儿跑。”</p>
“倒是你们大城市的孩子，喜欢往我们山坳坳里转。”</p>
“我不管你是真学还是假学，我也要认真地告诉你。”</p>
“你如果真的要学，那奶奶我就真心教你了！”</p>
秦奶奶边说边满面红光起来。</p>
做姑娘的时候，她就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女红能手。</p>
嫁到乌石埔村之后，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巧手好媳妇儿。</p>
这一生都在纺线、织布、做衣裳。</p>
看着自己做出衣裳、绣出来的绣品无人问津，秦奶奶的心越来越失落。</p>
如今有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站在自己面前，恳切地说要拜自己为师。</p>
哪有不收的道理？</p>
“姑娘，咱可是说真的，不开玩笑？”</p>
“奶奶，您放心教我，我一定好好学，绝不给您丢脸！”</p>
“害，给不给我丢脸都没有关系，我老婆子这张脸不值钱。”</p>
秦奶奶满面春风。</p>
眼睛瞟见了站在一旁的三贵。</p>
“对了，这小伙子刚才说啥来着？”</p>
“你们要来办厂？办的啥厂呀？”</p>
姚瑶见机会来了。</p>
连忙向秦奶奶解释道：“奶奶，我们打算在余家窠村办一家服装厂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