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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96章 必自混元始

“更有无罪天人,欲借混元邪仙乱起黄河,癫乱天下,趁隙逃门。其身若出孽海,则恣情永世,天下大祸。”

“天下谋景者众矣!而景视天下,同庇风雨。”

她蔚然临风,大袖飘飘,真有‘照古今’之姿态,口中言道:“如平等国者,小藓也。孽海之凶,重疾也。”

“中央帝国欲治重疾,而先纵小藓。”

其实说“纵小藓”,倒也不是。

在姬景禄看来,这是丞相的语言艺术。

南天师应江鸿和晋王姬玄贞,明明去悬空寺堵门,要找那平等国的踪迹;东天师宋淮明明去参与围杀罗刹明月净;他这个玳山王,明明带着楼君兰在追查陈算之死、卫国之屠,都追到了观河台上,开始揪忘我人魔。

景国是“全都要”。

只是主要目标在孽海。若能荡此一功,则余者确然可以说“小藓”。

就像扫灭执地藏后,中央集权之盛,已经远迈诸代。当今景帝可以说是景国历代最有权势的君王了。三脉的掣肘几乎被他一朝撞开,上下一心,令无不至。天下强军都说加就加,而且尽为帝室所掌。

此次孽海一清,再有神霄之盛,人道大昌……三脉俯首的日子恐怕都不远。

他真切见到了天下一匡的可能。

中央帝国不是全知全能,不能够提前洞察所有阴谋。就像在悬空寺无功而返,就像陈算的死,到今天也只是有线索无结果……

但无罪天人有今日,恰是景太宗放纵的结果。

无罪天人有怎样的自由,想要做什么,什么时候才有机会——这些信息,却是清楚地留在景国人眼里。

因此提前设局黄河,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选择。

“中央尽天师世家之积累,穷初代天师至今、数十万载之源血,刮府库之盛,用之历代丰,以南天师按剑天京,宛国四姓合阵天门,水德天师唤起长河,大景国势压之,三军用命——”

闾丘文月说到这里,抬手指旗:“方成此,天都锁龙阵!”

观河台上登高者,此时能见,长河之上,宝船结队,旌旗连云。当先一面旗帜,绣字如龙,其曰……“天都!”

天都元帅匡命,手提刑徒铁槊,正立于大旗之下,乘舟破浪。

身后连绵军船,正是他所演练的景甲新军。

所谓巡河之军,也是大阵之基。匡命早已经做好准备。

而天下台的观赛者,无论现场还是太虚幻境,乃至诸方转映,都能看到观河台上的那杆天师炎旗,愈发炽烈,聚光点点。

光焰在虚实之间摇晃着,隐隐结成一个修长人形,或狂笑,或悲哭,或着儒衫,或披道服,当然最后是一件仙衣。

混元邪仙归思黄河,是散在冥冥中,此时凭借天师炎旗,许氏血脉,取于冥冥!

“此阵专为许怀璋而立。”闾丘文月道:“能夺其神,问其血,聚其意,收其命格。”

事实上这就是当年道门对付许怀璋、使其仙陨的大阵!只是针对混元邪仙如今的状况,又做了许多调整和补强。

当然闾丘文月并不言明。

混元邪仙因其特殊性,被红尘之门压制得不那么极致,和澹台文殊如今通过天道权柄享受的相对自由差不多。但从孽海眺黄河,自祸水思人间,无论怎么挣扎,也最多只有一隙之窗,只能过来几念。

可是有景太宗在红尘之门配合,有天都锁龙阵在,这个栏杆微隙的窗口,就能够成为单独把祂拉走的门!

“中央本欲借天都锁龙阵,影响混元邪仙,借其诱引澹台文殊于此台,而后强杀之。再诛混元邪仙,最后顺势打开红尘之门,扫灭菩提恶祖,荡清孽海。以缓解红尘之门的镇守压力,奠定人族神霄之胜。”

闾丘文月话语平静,倒是不显情绪:“公孙宗师除恶心切,杀徒太急。当使澹台文殊警觉,胎死后续计划,不复登台。我等求乎其上,只能取其下……暂且斩此一凶!”

空间广阔的演武台,天师炎旗如永恒之定物,光焰环转于其外,显成不断变幻而逐渐清晰的人形。

景国像是用血脉相承的天师炎旗,为混元邪仙重塑人间之躯,以此吸纳其意其道……最终将祂彻底拉到观河台上。

混元邪仙浑噩凶厉,时时癫狂,很少有冷静思考的时候,甚至不会反抗,反而主动投来,因其心中执意未消,且正在黄河之会期间引动。

祂越清晰,在太虚幻境等地的转映里就越模糊,在现场观众的眼中也越虚无。

超脱不可见,尤其混元邪仙这般神颠道惘的强者,等闲修士见之则疯。闻其声者,顷会化为恶观!

也就是在天下台,六位天子法相亲临,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压制,此形此声,才未酿成惨事。

但超脱不可见,景国的筹谋,却就这样清晰地铺开在天下人眼前,无须再有隐晦……因为已经无人能挡。

诛孽海之凶是天下大义,谁人敢拦?

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下,一视同仁……一印都成仁。

公孙不害虽然失魂落魄,还是勉醒其志,提剑看向了混元邪仙。

也不知是对错让他更煎熬,还是吴预死得如此不值、他的胳膊断得这样无意义……叫他更难受一些。

剧匮出声道:“公孙宗师提剑阻澹台,景国设局谋孽海,都为人族大义,并无高下之分。中央设局天下之台,澹台映照法家天骄……既未前示赛事组,也未后报三刑宫。今日若无公孙宗师大义杀徒,某也当举刑刀,非为孽海,是不知景国也。何能以此为罪?”

这位规天宫出身的真君,已经有了自己的路,自己的法,自己的理,和现有的三宫掌者都不同。只需要一部足以传世的经典,就可以成为当代法家的又一位宗师。

闾丘文月淡淡地瞥他一眼:“超脱难测,不可浅谋,念则为察,众必有泄,你没有接触过超脱战争,本相不怪你。”

又看向姜望:“荡魔天君屡决无上,没有教教你的阁友吗?”

姜望还没有开口。

看台上便响起鸣珏般的一声:“他已退出太虚阁,倒也不用什么事情都牵扯他。”

当代凌霄阁主平静地坐在观战席上,她同大景丞相之间,隔了一座天下台,隔了一个姜望。

闾丘文月只是看回剧匮:“因无前知,故无前罪。所以本相并没有问罪三刑宫,只是在这里有一些……小小的埋怨。为我中央大景,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的付出和苦等!不知剧真君,是为公而问,还是为私而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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